七蜀

咸鱼回来啦!准备悄悄摸摸地搞大新闻

【楚路】杂事录 其一(1)


国庆快乐!还有人记得当初的百粉点梗吗⋯⋯

点梗:@Qzaxsw 的梗:明非养成子航年下

*师生年下明非第一人称

*我天哪自己都对OOC没把握

*脑洞一开停不住,国庆期间分开发

*我的国庆只有三天

*为什么明非是物理老师,因为我物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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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开了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好让自己能透过气来。

明明已经是下午了,太阳还烤得路边花坛里的花花草草都蔫吧啦的。夭寿,这才立夏几天,全球变暖真的不是盖的。

校园门口家长一圈圈的,我有幸挤到了最前面,被人群按在铁闸门上,白衬衫上印上了好几个黑印子,像只杂毛的斑马。

我艰难地看了眼表,很好,4点59分48秒,这场煎熬一般的等待终于要走到尽头了。我忍不住带上了微笑,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竟然觉得比当初去面试第一份工作的时候还紧张。看着秒针指向12,同时校园里象征着解放的零声想起,我几乎要跳起来欢呼了。

今天,现在,now,6月8号17点整。

又是一年高考结束时。

其实,高考这种东西对于一个大学毕业都有几年的人来说顶多算个可以用来感慨的回忆。我也很想在别人面前装逼地叹口气,然后用一种“遥想公瑾当年”的语气谈论我高三那一年的努力。但是由于我的职业,这肯定是行不通的,弄不好还会被打。

我,路明非,汉族,24岁,被某一群人尊称为路老师。

我是一个老师,而且就是眼前的这所学校的老师。任教科目物理,目前任教年级为高二。

高考年年有,对于不是教毕业班的老师来说都只不过屁大点事,但对我来说,今年却不一样。

今年我家小崽子高考啊!

一想到这,我又打鸡血了一样,肾上腺素飙升整个人兴奋到不行。收卷铃刚打不到半分钟,监考老师还在收卷子。远远的听到了零星凳子桌子碰撞的声音,我身后的家长们已经兴致勃勃地拉开了横幅,上面写着那句用烂了的老话,“今天我以仕兰为荣,明天仕兰以我为荣”。

不过作为仕兰中学的毕业生,我还是挺吃这一套的。我当年高考完出来的时候,看到同样的横幅和班主任激动的眼神,一下子就热泪盈眶了。毕竟是三年的青春,像我混得这么惨的人都不舍的要死,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远远的,一个身影看起来就屌炸天的人背着包出来了。人群瞬间沸腾,校门打开,就潮水般涌到那人的身边。我估计是门口这群人里最淡定的了,倚着校门前那大柱子冲那人笑。

记者的镁光灯闪得人睁不开眼,第一个出来的那小伙子跟明星似的,在人群簇拥下缓慢的向校门的方向挪动。我看着他的脸,他的表情一直没怎么变过,很自然地无视了记者们的问题。

我乐呵地看着他,嘿,这小子,跩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就差脑门儿上写个老子是黑社会老子走路带风。

吐槽归吐槽,正事还是要干的。

我冲他挥手,“子航!这里!”

他在应付围观群众的百忙之中抬头看了我一眼,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里竟有那么一丢丢掩饰不住的兴奋和期待。

高考这玩意果然牛逼,连面瘫都能给治好。

楚姓面瘫在发现我之后加快了脚步,生生在记者堆里杀出一条血路,挤到了我身边来。他这么做的后果是,连我这个无辜的还并没有在围观的群众也一起成为众矢。

我满脸堆笑地应付记者,偷偷眺望考场的方向。妈的怎么第二个人还没出来,这小子不会是提前交卷了吧,他成绩再好也不用这么窜吧!

其实我是知道的,第二个出来的人再怎么样也是第二个,远没有第一个人的采访价值大。但是我总是觉得这顺序并不是重点,重点应该还是因为这家伙的脸。长着一张去北影的脸,交上一份去北大的卷,想想就很汤姆苏。

替他回答着记者的问题,我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有时候是挺让人嫉妒的。从小就是教育之典范,也就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啊其实对我来说是我家的孩子。

这么一想人就舒服多了,甚至觉得天气都没那么热了。很快,后面出考场的学生也一窝蜂地冲出来了,记者也被冲散了。我看着那些或考好或没考好的小孩儿们和老师抱头痛哭,还有些跑去牵起了来助威的师弟师妹们的手,转身拍了拍楚子航的肩,“子航,要不要去找找你班主任?”

“不用。”他摇头,“我们走吧,路老⋯⋯路明非。”

我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了笑,拉着他走了。

楚子航是三年多前来到我家的,那时候我刚刚毕业回国,在师姐的怂恿下考了个教师证就回仕兰带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大学看着比较牛逼的原因,一上来就教的初三,后来我带的其中一个班的班主任生孩子去了,我就给扔上了班主任的职位。

初三的班主任当得累,和高三还不一样(工资也少一点),虽然起得晚一点,但还有个体育中考,基本有点空就要往操场跑。所以说当楚子航他老妈来找我的时候,我的内心深处是拒绝的。

说起来这小子也挺惨的,小学的时候老爹老妈就离婚了,他跟了老妈。不过虽然离婚了,他老爹对他也是极好的,基本上家长会来的都是他。然后初三的时候,他老妈和后爸打算移民,他却不肯。他老妈也由着他,打算把他扔给他老爹,但戏剧性的是,他老爹竟然在那时候失踪了!

那时候我也急了,三天两头地陪着楚子航跑派出所,不过到现在都是无果。他妈心大,出了这事儿还只是推后了俩星期的出国行程,到他们走前的最后几天才跑过来找我,说能不能把子航寄我家,他们每个月打生活费过来。

讲真,我的内心是拒绝的——但是我能拒绝吗?

呵呵哒。

最后我还是同意了。值得庆幸的是我只是一个人住,而且这小子也乖,不挑吃的不挑睡。住久了再怎么都有感情的,我也没大他多少,他上高中之后我就让他别喊我路老师了,听着生分。谁知道那个死脑筋的三好学生却不干,非要一直喊到毕业。

我就不懂了,在街上买东西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师被人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盯着,你是觉得你长得很嫩还是说我长得很老?为了这个称呼我和他也是纠结了很久的,不过他脾气贼倔,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所以,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喊我名字。听起来比路老师舒服多了,那种老学究的膈应死人的感觉一下就消失殆尽了。

我和楚子航并排走着,偷偷用余光去瞥他。他是真的不负面瘫之名,高考完了也就是看起来轻松了一点,哪像其他的小孩一样,哭天抢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新中国成立。他现在已经和我一样高了,而且因为喜欢运动的原因,和我这个死宅比起来要结实不少,白衬衫一穿看起来精英得不得了——我突然意识到,已经不能称他为小崽子了。

我记得他的生日是6月1号,正是一周前。已经成年了啊!我有点感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偷窥太过明显,楚子航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睛黑洞洞的。我索性正视他,笑了笑,说:“恭喜你高考完啦!还有,补一句,生日快乐,恭喜成年!”

他怔了一下,微笑道:“谢谢。”

“诶嘿嘿不用谢我,”我摆手,“你想吃什么,今晚咱好好搓一顿!”

“随便,”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看你喜欢。”

哎哟卧槽什么叫看我喜欢,我有点想把这几个字糊他脸上。这家伙我平时问他他都是用这种万金油答复回我的,前几次我还想方设法地带他吃好的,后来干脆直接在家下面条。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手艺过于暗黑,那之后他偶尔也提过那么一两个建议,真的是偶尔,王母娘娘蟠桃结果的那种偶尔,几千年一开花几千年一结果的偶尔。

“那回家吃吧。”我说。你说随便那我就真的随便了,用暗黑料理来庆祝高考完毕也是足够让人记忆深刻的。

虽然肚子里埋着坏水,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提出异议的——然后事实证明我是真的想太多,楚子航完全没有犹豫地点头,还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好,你做的好吃。”

妈的哪个小兔崽子教你拍马屁的,也不看着点拍,人家拍歪了给拍到马腿上,你这倒好,直接给拍到马脖子上了。我给他噎住了,一下子臊得很,也不知道脸红了没,摆摆手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

我是这个学校的老师,停车方面还是有点福利的。赶着考生还没一窝蜂地涌出来,我赶紧带着他上路了,免得到时候堵得太厉害还要等交通管制。

现在正是下班时间,车速提不起来,我闲着无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问问正常家长或朋友该问的问题。

“子航你感觉怎么样?”我问,“题目难吗?”

“还好,”他回忆了一下,“物理大题电场磁场有一点难,不过大体都还好。”

“这样⋯⋯”他都说难了这题估计得分率上不了20%了,“能做出来就OK啦,你都这么说了,别人别是连公式都列不出来吧,要是只能写个解字那不是惨死了?”正好是红灯,我拉了手刹,转过头去看着他,想了想说,“一般来说功能关系和动量的题都要留个六七分来扣的,其他都算正常的话,那这次我们学校的平均分不是得掉个七八分?卧槽这还不是要原地爆炸?”

楚子航沉默了一下,说:“没那么夸张。”

我眨眨眼,有些弄不清他这算不算是在安慰我。我有什么好安慰的,老子现在教高二又不是高三,难上天明年被骂简单了我还高兴。不过我还是笑笑,说:“没事,高考总分教育局得控制的嘛,其他科应该会简单点填回来的。啧而且说实话我也和这届高三没啥关系诶,你能考好万事大吉啦!”

没等他回复绿灯就亮了,我只好跟着车龙往前继续蹭。楚子航安静了下来,不过我知道他这样是有东西想说的。我好奇起来,是什么能让他这样欲言又止的,烦的是这一段的路况很乱,我不敢把视线从前方移开,只能把这点好奇憋下去。

超市不远了,我拐出干道,终于得空瞥了他一眼。这一瞥我着实吓了一跳,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转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我,我刹车都差点没给踩下去。

我心说你暑假干脆去鬼屋打工好了,把小女生们给吓个半死缓过神来发现鬼其实是个大帅哥,这种反差效果一定好,收入也绝对杠杠的。

停好车,他还保持着刚刚的样子,我有点莫名的尴尬,抓了抓脑袋冲他笑,“怎么了?”

没想到这家伙一下子像是哪根筋搭错了一样扑过来了(后来想想其实没那么夸张,只是凑过来而已,那时候神经给吓得有点紧绷),直接把我抱住了,那种把在你整个人圈住的熊抱。

我被他抱得懵逼了,整个人僵住了,心里唯一一个念头竟然还是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抱了根柱子。

楚子航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脸埋在我脖颈里,他的呼吸浅浅地打在我后脖子上,一下一下地,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渐渐平静下来了。我放松下来后才发现,他抱得没怎么用力,我要不高兴只要稍稍往后仰就能挣脱,但我是不可能拒绝的,足足过了一分钟有余,我才慢慢抬起手,回应似的在他的背上拍了拍。

我的手掌碰到他后背的同时,他的呼吸滞了一下,随后居然像撒娇的猫一样在我颈间蹭了蹭。楚子航我看错你了,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一只狮子,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穿着狮子外衣的Hello Kitty。

巨型性转Hello Kitty又过了十几秒,终于松开了我,他收回搂住我的手,改搭在我肩上。做这个动作我们的眼睛正好是处于同一水平面上,他定定地望着我的眼睛,我本能地想逃开,却硬生生地止住了。

楚子航的面部表情很快柔和下来了,随后竟然是微笑了一下,说:“明非,路明非,谢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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